咩神

黄蓉×黄药师父女向

       儿时,经常听爹爹论起江湖之事,他说当今世上就属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武功最为高深,可惜王真人仙逝了。
       “老毒物欧阳锋顾名思义,就是善用毒物,拿着蛇杖,上面的舌头是他的独门剧毒,只有他自己有解药,为人阴险狡诈,自从被王重阳用一阳指破了他的蛤蟆功,这数十年来都躲在西域,哈哈哈!” 爹爹笑的是那么开心,得意,当时怎会理解爹爹的意思呢?
        于是问道:“爹爹,当真这么可怕吗?”
        爹爹停止笑声,温柔道:“我当然不怕,但是你啊,如果遇到还是小心为上。”
        懵懂地望着爹爹:“知道了爹爹。” 之后,爹爹讲解了南帝北丐中神通,唯独对东邪闭口不提,听完后奇怪道:“爹爹,那东邪呢?”
        爹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:“东邪,是除了王重阳,武功最高的。他有几个弟子,但是因为某件事情,气急败坏挑断所有弟子的脚筋赶出师门。”爹爹出了会儿神。
        看爹爹神情如此,小手搭在爹爹手臂上“那爹爹,这个人是谁呀?好厉害!听起来功夫跟您一样好,蓉儿想拜他为师。”听爹爹这么一说,突然好想见见这东邪。
        没想到爹爹惊奇地望着我:“你想拜他为师?”
        “是的。”坚定地回答。
        爹爹移开目光叹了口气:“你就不怕,他生气起来,挑断你的脚筋吗?”
        “不怕不怕,他看蓉儿这么聪明可爱,一定不会这么干的。爹,他现在究竟在哪儿呢?”明媚地笑着望向身边人。
        爹爹也笑着摸我的头:“蓉儿,你也不小了,爹爹以前教你的功夫,足以对付许多人,这样罢,你出桃花岛,到江湖走一圈,很快能见到东邪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真的呀爹爹,您终于同意蓉儿出岛了,那蓉儿去收拾下东西,明日出发。”蹦跳起来,快步走向房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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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我一身男装打扮,跟爹爹告了别,命哑仆划了小船,看着四周高山环水,景色迷人,不禁心情舒畅、拍手称赞。
        好不容易到了对岸上,看到前方有一家客栈,再者天色已晚,便朝那儿走去。 “小二,拿肉和酒来。”压低声音道,没想到眼睛的余光瞥到了几个人,看起来像是江湖人士,模样长得倒是奇怪,一个光头,身着僧服,一手握佛珠,一手拿着锤子。一个极瘦,穿着白色的衣服,看起来像文绉绉的书生,但向他的眼睛望去,却隐隐透着一股邪气。还有一个胖子,满面胡须,身边放着一条大铁棒,少说也有上百斤,心里暗惊,不过却无表露,转身不再看他们。
        “大哥,你要我们什么时候才报这个大仇啊!”胖子暴躁道。
        “别急,你看,我们不是快到他家了吗?”那僧人道。
        听他们这么一说,倒是来了兴趣,很想知道他们的仇家究竟是谁,于是边吃着饭,边留意着他们的言语。
        “要我说,我们三个联合起来围攻他都不一定能赢。”那个瘦子叹了口气。
        “四弟,你怎能这般呢?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这一天,十几年的大仇很快便能报了。”胖子不耐烦着。
        那僧人道:“四弟说的也在理,那黄老邪位居五大高人之一东邪,武功高强自不在话下。只是我们不论如何都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,不然怎么对得起二弟?”
       “罢了罢了,不过我们可以设法让他出岛啊,听说桃花岛上机关重重,有去无回呢!”瘦子担忧着。
        什么?桃花岛?!那不是我和爹爹住的地方吗?怎么可以由你们捣乱!黄老邪?东邪?桃花岛?难道,爹爹,他!只感觉脑袋轰然一响,晕乎乎的,只剩下惊奇与不信。 后面也没怎么听清楚他们在议论什么,只是隐约又听到什么坐船去桃花岛,围攻黄老邪云云。 爹爹,怎么会是你?放下碗筷,茫然走出店门,任小二喊交钱,也置之不理。
        夜色茫茫,街上行人已剩不多,恍惚走到今日下船的河边,望着涓涓细流,内心却波澜起伏。
        “臭小子,今天我们说什么都被你给听去了,只好杀你灭口了,莫怪爷爷我!”没想到竟然有人跟来,来不及回头看,只听呼呼棒声响,已近身旁。
        下意识侧身躲过,使出落英神剑掌朝黑暗中人打去。
        他咦了一声,“臭小子竟然是个会家子。”铁棒当头而来。 觉得他身音熟悉,回想一下,不就是刚在客栈遇到的胖子吗,心中怒气顿起,先不管爹爹是不是东邪,避过铁棒选择近身打,毕竟棒子长,近身他的攻势必减。
        果不其然,他渐渐累的喘气,用旋风扫叶腿攻他下盘,加手上的掌法变幻莫测,他一时也奈何不了我。
        “三哥,住手!”忽闻那瘦子的喊声,胖子用棒子隔开我的进攻,跳开,“四弟,何事?”
        “小子,桃花岛黄药师黄老邪是你的什么人?”声音尖而刺耳,又带有一丝恐慌。
        黄药师!那不是爹爹的名字吗?他们看来是要杀爹爹,万一我说出是爹爹的女儿,他们三人势必围攻,那时我便难逃。
        于是便言:“我与他无任何关系。”
       “哼!死到临头还嘴硬!既然你不认得他,怎么会使落英神剑掌和旋风扫叶腿?”那瘦子厉声问。
       “哎呀四弟,别跟她啰嗦啦,既然她与黄老邪有关系,不如抓了她当人质。如是他的徒弟,我看这招数也是平平,谅那黄老邪也没传说中那么神通广大。”那僧人道。
        忽然,左右棒子与锤子同时攻到,夹杂着重重的风,只能弯腰勉强躲过,不过却被吹的倒退了几步,心里倒吸一口凉气,看来我今天要毙命于此了,欲起身,后方一掌袭来,直往后颈,两边的武器也随后而到,心想这回难逃了,于是闭上眼睛,准备受死。
        忽然,听到哎呀几声,他们都面露痛苦之色,握着手腕。惊奇地睁眼往树林间望去,竟无半个人影。
        “是谁偷袭我们!滚出来!爷爷来好好收拾你。”胖子喊着。 只听搜的破空声,那胖子直往瘦子撞去,“三哥,你怎么了?”言罢,那僧人也撞了上去,三个人就那么缠在一起,挥拳打了对方。
       “你们为什么要打我!”那僧人怒道。
       “大哥,不是我们故意的,我们,我们…” 场面十分滑稽,不禁咯咯笑了起来,只听一次次破空的声音,石头一粒粒飞到,忽觉的这手法似曾相识。
        “啊啊啊!饶命啊大神!”那几个乱叫一通。 往暗处望去,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,从地上捡起一个个石头,中指与拇指弯曲,向外弹来。
        “爹爹!”不顾那三人打成一团,径直朝黑影飞奔而去。
       那黑影不再弹石头,轻哼了一声:“你们几个也配来与我比试!竟敢来说我桃花岛的武功稀松平常!看来不给你吃点儿苦头,你们还想继续嚣张!”黑暗中青布衣飞起,那身影近前,迅速拍了那三人的肩头,又回到原地,动作连贯,只是一眨眼功夫,那三个发出痛苦的叫声,倒在地上身体扭曲。
       “这是我的独门暗器附骨针,每日发作六次。欺负我黄老邪的女儿,让你们死了实在便宜你们,这要好好折磨你们个一两年,再去见阎王爷。
       ”声音熟悉而有陌生,借着月光看着他,只见他戴着面具,已辨不出原来的容貌。
       “爹爹,您…”惊疑不定地看着他。
       “蓉儿,我们走吧。”他拉起我的手。 一路舟车劳顿,又没吃饭,加上与那几人的打斗,体力不支,只感觉天旋地转,失去了知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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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梦到那几人到桃花岛来杀死爹爹和自己,梦到自己被人绑在柱子上,下面火烤着,一会儿又倒在极地的寒冰上,噩梦一个接着一个。 “爹爹,不要啊爹爹,不要离开蓉儿。”痛苦地喃喃道。
       忽感觉手心一股热气传来,很快游走到全身经脉,渐渐,梦魇退去,睁开模糊的双眼,只见爹爹坐在床上,焦急地看着自己。
       “爹爹,我们这是在哪儿?”只记得自己在树林里面。
       “你醒了。”爹爹松了一口气“我们已经回到桃花岛。”
        吃力地起身,呆望着爹爹:“爹爹,难道您就是…”
        “没错,我便是东邪。你不是想拜他为师吗?”爹爹不禁笑了起来。 “那您为什么之前不告诉蓉儿?他们为什么要杀您?爹爹,蓉儿好害怕,害怕失去您。”第一次在爹爹面前情绪如此激动,这些年藏在心里的情感一瞬间爆发出来,上前紧紧搂住爹爹。
        “傻丫头,我一直会在你身边的,如今我的武功,谅也没人能打败我。”温柔的手掌掠过发丝。
        从小到大,从没与爹爹如此亲近,爹爹也没这般温柔。记忆中的爹爹,总是逼我练各种武功,琴棋书画,奇门遁甲术,无一不教,像是师父,其实更像是平辈的朋友。也少得空陪我,所以一有心事要么就到海边对大海倾诉,要么就和娘说,对爹爹只字不提。 心中五味杂陈,听完爹爹的言语,眼泪不住下滑,小手摸着爹爹的脸,坚毅道:“就算世人都恨您,弃您,蓉儿也不会离开您。东邪也罢,恶人也罢,在蓉儿心中,您永远是我的好爹爹。” 那年,蓉儿十二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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